青斐抓住我的手,讓我感受到他手心裡的溫度。這才發現原來我的手正在顫抖,而他溫暖的手心,讓我止住了抖動的身軀。
「我在這,放心。」 他定神一笑,手握住弓,火紅色的箭矢已經繫在弦上了。 「晴夢,開陣!」 轉過身對身後的晴夢命令著。
「是。」 晴夢聽到青斐的命令,開始在嘴裡默念咒語,很快的一圈藍色的光芒壟罩了我們周圍。
「嘿嘿!」 楊孟溪將絢羅抱了下來,兩手握住魚叉,擺出了戰鬥姿態。
「上吧!」 君君一聲令下,大家都衝了出去。
由於晴夢的陣法,讓我原本血流不止的手臂停止流血了,傷口也漸漸在癒合當中。我拍了拍我的手臂確定不疼痛了,便再次招喚鐵牛,讓他也向前戰鬥。
「娘……」 隨著緒羅與絢羅的大喊聲,這才發現原來妲荷已經昏倒在這血泊之中。雖然有晴夢的陣法守護,但妲荷的傷口太深,血還是不停的流出。
「緒羅……對不起,娘……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 絢羅拖著滿身的不堪,她倒在妲荷的身前,不斷的拭淚。 「若不是我被壓制做人質,娘也不會……」 她用著她的衣服抵住妲荷流血的地方,她深深的希望傷口能因為這樣而不再流血。
「姐……」 緒羅抓住了絢羅的手,搖了搖頭。 「這龍子是我們永遠追求的,他的出現對我們赫查爾家是必須的,娘會這樣拼命,不是任何人的錯。」
「嗚嗚……」 絢羅倒在緒羅的胸前,就大哭了起來。
黑霧漸漸的散去,透進朝陽。不好,在黑霧完全散去之後,若沒撂倒外面這些魔獅獸,那勝算就……
「千蟻──」 我釋放出大量毒蟻,往鐵牛戰鬥的方向射去。現在時間緊湊,能不能在黑霧完全散去之前,除掉這些魔獅獸,就看我們的了!
「玄冰水龍──」 身後傳來緒羅的喊聲,我往後一看,原來是緒羅已經平復了情緒,也加入了戰鬥。
「緒羅……」 我擔心的看著她,畢竟妲荷還在生死關頭。
「不用擔心我,我們一舉殲滅掉它們吧!」 緒羅面無表情,連一絲痛楚都沒有,她招喚著冰柱那如龍般的壯大陣勢往魔獅獸那兒掃蕩過去。
「狂雷天鷹──」 青斐也正使出全力對付魔獅獸。
我們的唯一目標,就是要剷除這裡的魔物並且殺了冥獅之王,從牠體內奪回軒轅皇帝的魂魄。我們這一群人一直都是這麼希望的,所以,我們不能在這裡就倒下,黑霧就要完全散去了,在此之前,正是決勝的關鍵!
『吼──』 突然的獸鳴聲震住了我們所有人的動作,這叫聲的威力驚人,為此吼聲我的身體正在顫抖著。
「這……」 四郎也停止了戰鬥,手顫抖著居然握不住金槌。
「是大獅王……」 君君也停止了動作,手中的戰斧不自覺得掉落在地面發出磅啷之饗聲。
「大獅王?」 我不知道大獅王是甚麼,該不會是冥獅出現了?我敏銳的耳鼻告訴我那吼聲的位置就在我們的正前方。
「你們怎麼了?」 楊孟溪被這吼聲震的連魚叉都拿不太穩,但他仍執意繼續戰鬥,看著陽光已經透了進來便著急的喊著。 「別停手啊?黑霧快散了啊!」
「是大獅王啊……」 君君懼怕的後退了幾步,腳突然軟了的跪在地上。
「真是的!甚麼獅王不獅王?」 楊孟溪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戰鬥,沒管前方是否有甚麼危險,硬著頭皮要往前方刺去。
「楊兄!」 四郎抓了楊孟溪的後衣領。
「啊?」 楊孟溪整個人騰空了起來,回看四郎一眼。 「四郎兄?」
「大獅王是我們獸族所崇拜的神獸,但是牠……」 四郎嚥下口中的焦躁。 「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詩涵?」 青斐一臉猜疑的看著我們三人,君君與四郎都對這他們口中的大獅王畏懼不已。 「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我搖搖頭,我也只能搖頭。
那吼聲就只有吼了一聲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倒是旁邊的魔獅獸除了被我們剷除的那一群之外,其他的全部都不知道退到那裏去了,黑霧散開了,我們確實身在冥獸城裡,而我也看到了前方,冥獅之王正站立在我們的前方。
「冥獅!」 我舉起鑰匙,擺出戰鬥姿態,青斐也預備了他的弓箭。
「大獅王……」 君君不敢有所動作,她跪俯在地上不停顫抖,像似對前方這龐然大物有無法比擬的尊敬。
「是誰膽敢打擾吾等休眠?報上名來。」 前方的冥獅開口說出了這番話。
「唔……」 這隻冥獸居然、居然會說話?
在這之前的那三隻冥獸都不會說話的啊!不然就是沒有自己的意識,是被雪米控制住的,而這隻冥獸居然……有自己的意識,還會開口說話?
「軒轅之臣,赫緒羅,前來奪回主公之七魄。」 緒羅舉起飛扇面對前方的冥獅之王,毫不畏懼。
「軒轅?」 冥獅笑了笑,緊握的手緩緩的攤了開來。 「這?」
「皇上……」 絢羅看到冥獅手上攤開的正顯現著軒轅的身影,不由得大聲喊出。 「皇上……」
這冥獅似乎沒有吸收軒轅的魂魄,只是將魂魄繫住而已,而軒轅的魂魄在他手掌間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那為何無故殘殺我聖獅使者?」 冥獅緩緩的開口,斥責著我們眾人。 「我等盤據在冥獸城千年,守護著冥界與人界的通道,如今你們人類竟擅自闖入領地,是否要撩起這無名戰火。」
「……」 對於冥獅的質問我沒有辦法反駁任何一句話,我們的確先殘殺他的部下。
「唔?」 冥獅看了我一眼愣了一愣。 「妳是那日從冥獸城釋放出冥獸的宵小之徒?」
「我不是!」 該不會他是在說雪米?
「但……妳們散發出來的氣勢相似。」 冥獅看了看我周圍的夥伴後,眼光停駐在血泊之中的妲荷身上。 「天淚太師?這怎麼回事?」
「你這魔物?怎識得我母親!」 緒羅大喊著,怕眼前的冥獅會對自己的母親不利。
「魔物?呵呵呵呵……」 冥獅笑了笑。 「我乃駐守冥界與人界之聖獅之王,與天淚之城多年前早就簽訂互不侵讓之合約,如今之前的宵小侵犯我冥獸城,這筆帳都還未算清,現在你們這又來擾我冥獸之安寧,毀我聖獅部隊?那這一切乃視你天淚毀約在先?」
「你們冥獸奪我主公之七魄,占據我等之領地,侵我等家園,殺我等之人民,這又該如何解釋?」 緒羅也不滿的大聲嚷嚷著。
「這一切則是你們人界所發生之內亂,不關我冥界之事。我冥界與我之外六大冥獸長年身處冥界,因宵小的作亂壞了我冥界之規則,我還沒與你人界算帳,你們倒先告起狀來?」 冥獅那如黃金般的雙眼直視著緒羅,威風凜然,也讓我感到一絲正義之氣。
莫非這冥獅並未受到雪米的操控,反而他有自己的意識,而正如他所說的他是冥界與人界通道的守護者,而侵擾他們冥界的宵小正是雪米。果然,當初的法西斯開啟怨靈門也只是雪米所下的一步棋子吧。
「獅王。」 此刻,露西法既然現身於此。
「……」 冥獅征了征身,看著前方以人類型態現身的露西法。 「怨靈門的守護者?」
「正是。」 露西法雙手抱拳行著禮。 「怨靈門的開啟,的確是我的疏忽,而我也正全力搶救著。那讓冥獸逃竄至人界,這是不是身為冥獸之首聖獅的責任?」
「露西法……」 我嘆了一聲,我多久時間沒見到露西法了,他這麼一現身,才發現。
「這……」 冥獅瞧了瞧自己死傷的聖獅部隊,便又潤了潤喉嚨。 「那我們各退一步,這兒的傷者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但此人的七魄。」 他看了手中軒轅的魂魄。 「有本事自己拿回。」
「呼……」 果然還是無法避免的一場戰嗎?敵眾我寡的,這實在不是場公平的戰爭。
「好!」 緒羅甩開飛扇,讓寒冰的清流串動在我們之間。
雖說這是一場硬戰,但,我們都不是都撐過來了,我們眾人也同時都知道,走到這兒了是不可能退縮的!冥獅所下的戰帖,我們都接受了!
「呵呵。」 冥獅笑了笑。 「看你們也非等閒之輩,我也不是卑鄙之徒,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傷……」 冥獅看著我們似乎要下甚麼決定。
「你直說無訪。」 露西法向前走了一步,直逼冥獅跟前。
「你們派出其中一人,若能不閃躲接下我三招,此人魂魄無條件歸還。」 冥獅竟然提出此議題,讓在座所有的聖獅使者都互相喧嘩起來,他們看了看互相後又開始譏笑。
「單挑嗎?」 楊孟溪笑了笑,扭扭自己的手指頭關節,發出喀喀的響聲。 「我早就想學武松了!哈哈……」 爾後,又自以為幽默的突然笑了出來。
「……」 這楊孟溪丟臉丟到完美了,人家武松是打虎,又不是打獅子……
「看來這位小哥,人雖小志氣倒挺高的?」 冥獅從身後拿出了巨大關刀,用力的往地上一放,『磅』此聲震的我們都站不住腳。
「哼。」 楊孟溪也不甘示弱的拿出魚叉,準備與他來一場激鬥。
這冥獅的力量好像挺強的,但以楊孟溪的實力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說不定能夠順利奪回軒轅的魂魄。
「楊兄,你退下吧!大獅王力大無窮,法力無邊,光憑人類是無法接下他任何一擊的。」 四郎抿抿唇,輕鬆的將楊孟溪拉下。
「唔?」 楊孟溪懷疑的看著四郎。 「四郎兄?」
「四郎……」 我也焦急的喊了出口,雖然我不知這一路上四郎的實力長了多少?但,若憑經驗與能力,楊孟溪確實在他之上,這突如其來的單挑?其中必定有詐,若四郎迎擊……
「詩涵……詩涵姑娘……」 四郎喊了我的名字,雖然他猶豫的看了青斐對他的表情,但是仍不改稱謂。 「請相信四郎,妳最勇敢且忠心的部下。」 他單腳跪地,拉著我的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
我知道這是獸族們對主人表示無尚忠誠的表現,但看著四郎火熱的雙眼直視著自己,心裡深知已經無法再逃避感情的現實了。我收緊手心,對著四郎點點頭,他拉了我的袍角,緩緩的在那袍角留下輕輕的一吻,便站起身子,手裡握緊金槌,轉過身往冥獅跟前躍去。
「……」 青斐看了四郎的舉動,心理極不是滋味,他對上我迷惘的雙眼,死命一瞪像似怒火中燒般,讓我怔了怔身。
「哥哥……」 察覺到青斐的變化,晴夢也立刻抓住青斐的手臂。特意擋在我與青斐之間,想化解這氣氛。
「狼獸……」 君君看著四郎的背影,多少也有些迷濛。
四郎迎上冥獅,身上降下奇異的銀光,將他身上那件銀製戰袍照的亮眼,奪目的聚光燈投射在四郎身上,他微微笑,看著冥獅。
「就讓我李四郎,來擋三招吧!」
金槌護身,彩光從身上散發出來,冥獅舉起拿著大關刀的那隻手,朝著四郎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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