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相處組員們也都熟識了,所有活動都採男女合作的類型,徐美嘉一開始就拖著江逸楓走了,罐頭與天兵跟另外那兩位英文系的姑娘湊一堆,而高智琳理所當然的就站在我身邊了。
我抓了抓頭,肉是烤完了,該不會這事後的清潔還要我做吧?我有些怨念的瞪了四零二的三位男生。高智琳拿了個大垃圾袋開始將吃完的紙盤與竹籤都裝起來,又將還沒吃完的肉串與食材用保鮮盒裝起,讓她一個女孩子在那裡收拾我也看不過去,吐了一口氣,拉過她拿的那個垃圾袋也開始整理起來。
「沒關係啦!我來就好了!今天你烤一天的肉,手一定很痠了吧?」 高智琳給我一個微笑。 「你去帳篷那裡休息吧!晚上還有活動呢!」
「不用了!兩個人做比較快!」 我沒有看她逕自低頭開始收拾髒盤子,她也沒再勸,放開了垃圾袋就去洗鍋子了。
若按照罐頭那張行程表,接下來就是晚會再來是煙火與深夜試膽,不過煙火這個項目被系學會駁回了,理由是經費不足,所以改成小組之間的夜話,晚會不就是大家坐在草地上圍著一個大圈圈,然後開始有人唱歌跳舞什麼的。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我的口袋,結果才想到手機早上就被學會沒收了,說叫我們好好享受大自然的樂趣,我又往江逸楓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他好像也在摸自己的手機,我這才想起原來這個時間是小鵲兒固定打電話來的時間,難怪我會想去翻手機看時間……
晚會有些無聊,學長姐們為了帶動氣氛還弄了什麼名字報數的,隨便挑選十個同學上來報名字,然後第二位必須要報第一位與自己的名字,第三位則要報第一位與第二位還有自己的名字以此類推,通常到了第五、六位的時候就錯亂了,然後就要開始懲罰。
男生們就豪放的脫了一件上衣,女生就扭扭捏捏的表演一段歌曲,我撐著頭,有些想睡。「呼──」扭頭一看,隔壁的江逸楓居然真的睡著了,也對,他昨天練到三點,然後我們早上七點就集合了,他根本也沒什麼睡。
「噓──」 徐美嘉坐在江逸楓的另外一邊,也發現江逸楓睡著了,對我比了個手勢,我本以為她是要叫我別吵江逸楓,沒想到下一秒。
「啊────」 江逸楓被痛醒,因為徐美嘉拔了他的腳毛,整個人在草地上翻滾。 「徐美嘉妳這個瘋子!」
「哈哈哈哈────」 然後便是聽到徐美嘉爽朗的笑聲,與其他正在看好戲的同學們的笑聲。
晚會在眾人的笑聲中結束,接著便是小組之間的夜話,系上給的活動理由是說讓小組之間談談今天一整天活動的心得,其實是為了深夜的試膽活動準備的吧?女孩子那邊不知道還有深夜試膽這個項目,大家都已經借用營地洗手間洗漱好,正坐在帳篷內聊天呢!
「我們來講故事吧!」 罐頭拿了一個手電筒過來,照著自己的臉,陰險的笑了。
「……」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我表哥身上的,那年他們大三一起到L縣的山上說要看夜景,那個地方大家都知道以前是個軍事基地,如今已經廢棄了,他們一行共八個人,四男四女,我表哥的同學就建議要進去防空洞裡面探險,女孩雖然不想進去,但是男生們都躍躍欲試,女孩們也就半推半就了。
八個人手牽著手,一起進到防空洞裡面,防空洞裡面的空氣有些糟糕,但是勉強還過得去,走了幾分鐘,打頭陣的男孩突然轉身,對著後面說「沒路了,退出去吧!」,排在尾端的四個女生當然答應,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又過了幾分鐘,原本最尾端現在帶頭的女孩子顫抖出聲「我……我這也……沒路了……」眾人開始驚慌,為首的男孩子喊了一聲「別慌!可能走錯路了!手牽著手都不要放開,我們再走一遍。」雖然這們說,但是眾人都知道,進來就只有一條路,哪來走錯路之說?但是大家仍然按照男孩子所說的再走一遍。
又過了幾分鐘,前方依然是條死路,男子依舊叫後方的女孩子退出去,就這樣試了幾次之後,兩邊都是死路的狀態下,女孩們慌亂了,眼淚含著鼻涕什麼的哭花的自己妝,女孩們團團抱在一起,弄亂了隊形,男孩子這邊也有些失措!
大家都想到可能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了,但沒人敢講出來,就這樣憋在心裡,為首男子決定再試一次,叫大家把手再次牽在一起,突然有個女生開口「後面的同學妳可不可以放鬆點?我的手被妳捏得很痛……」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被捏得很痛的女生也來火氣了「妳放鬆點啦!吼!前面的同學,我跟妳換位置好不好?」當然也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為首的男子皺了皺眉,覺得女孩子就是囉嗦!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還在這裡搞小動作,喊了幾聲後也沒得緩解,因此就叫大家報數想看到底是誰在那邊亂,「一、二、三……七、八……」突然一個弱弱的女音出聲「九……」
「啊────」 徐美嘉一聲尖叫,英語系那兩個女孩馬上抱住隔壁的人,也就是罐頭與天兵…… 「江逸楓你搞屁哦!你幹嘛掐我的脖子!」
「切!誰叫妳剛剛拔我的腿毛!」 江逸楓扭了扭手,一臉戲謔。
「抱歉……」 英語系的兩個女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縮在男孩子的懷裡,有些尷尬的退開。
「沒關係!沒關係!」
你們當然沒關係啊!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咦?我發覺我的手臂傳來溫熱感,往旁邊看去,原來是高智琳瞪大雙眼,兩手緊緊握住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她才尷尬的放開自己的手。
手電筒交給了下一棒天兵,天兵擺弄了幾下後,手電筒發出微弱的黃光,照在天兵的下巴上。
「這個故事是在我老家的故事,我老家在S縣是個純樸的農村,這個故事就是發生在我阿祖的那個時代……」
以前這裡有位姓錢的富有員外,他家娶了好幾房姨太太,但是這位員外一直都沒有小孩,他也不是不能生,只是每次他的孩子都活不滿周歲,只要在週歲前夕必會夭折,姨太太們承受不住有些就瘋掉了,有些直接自殺,但是錢員外依然從外地娶女子回來當姨太太,然後讓她生下他的孩子。
這件事原本在那村子裡一直是個秘密,一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小男孩闖進了某位瘋掉了的姨太太的院子裡,男孩為了撿掉進院子裡的風箏,便被姨太太緊緊抱住身體,她哭喊著「我的囝仔!我的囝仔」,小男孩想掙脫卻掙脫不了,他告訴她他不是她的兒子,但她不相信,一直到一起放風箏的孩子們找到他,合力將他救了出來,但是那女人哭喊的聲音一直在小男孩的耳邊揮之不去。
小男孩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家長,但是大人們都要小男孩不要亂講話,因為錢員外是這裡最有錢的人,他們的農地都還是跟錢員外承租的,錢員外家裡怎麼可能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呢?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男孩的心裡依舊有那天的陰影存在。
某一天,錢員外新娶的姨太太生了一個兒子,錢員外很高興,請了村民們到家裡喝酒吃菜,小男孩趁機會混了進去,但是錢員外的家太大,他一下子就迷路了也找不到當初那位女人的院子,他便偷偷摸摸的在房子裡逛了起來。
一直來到某位太太的院子裡,這個院子比當初那個女人的院子還要華麗,他偷偷的躲在牆角下,想觀察一下這院子的主人是誰,沒想到他卻聽到這樣的對話,「老爺又生了個兒子嗎?好啊……我又可以飽餐一頓了……」男孩沒想到只是想觀察一下,卻聽到如此震驚的消息,他拔腿就跑,卻被房中的女人發現了。
女人一頭白髮,一臉怒容,手指甲約有十幾公分,穿著富貴人家的繡袍,一跳就是一丈擋住了男孩的去路,她笑吟吟的說著「雖然大了點……肉老了點……但還是可以塞點牙縫……」手便往男孩的脖子抓了過去……
「啊─────」 天兵隔壁的英文系女孩尖叫了一聲,顫抖出聲。 「黃添丁……你…你…你的脖子……」
只見天兵跟罐頭兩個人對看一眼,我馬上就知道又是這兩個傢伙的技倆,只見罐頭懷裡那個女孩縮瑟的不敢出聲,天兵抹掉了脖子上的血跡,說這是剛剛蚊子叮的吧?但是兩個英文系的女生仍是害怕的連腳趾都捲了起來。
接著手電筒傳到了江逸楓的手上,江逸楓挑了挑眉,便開始說……
我要講一個農曆七月的故事,鬼門開的時候鬼都從地府放假跑到人間吃普渡,因為有一隻鬼他生前就很愛吃,他死後還是很愛吃,每一家的供品他都不想留給其他的鬼拼命搶來吃,後來……
「後來呢?」 徐美嘉聽得津津有味,要江逸楓繼續講下去。
「後來啊……」 江逸楓笑了笑,順手捏住徐美嘉的臉頰。 「妳就撐死了!」
徐美嘉揮了一拳,大叫著。
「江逸楓!你死定了!」
我看著眼前這兩人的互動,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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