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鵲兒瞪大眼睛站在原地,她弟則跑向前去。
「阿佾哥哥!你好久沒來找小洋了!」
「阿柔……」 江逸楓沒有理會小洋,走向前去要扯小鵲兒的手。
「不要!」 小鵲兒退了一步,抓著我的衣袖,躲在我身後。
「……」 而江逸楓這時候才看見我。 「你在這幹嘛?」
「……」 我忽然覺得江逸楓的腦子可能有些殘廢,怎麼都這樣了還有辦法厚著臉皮過來。 「鵲兒不想見你!」 小鵲兒躲在我的身後,我可以感受到她拉著我手臂的手再顫抖。
「阿柔!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 江逸楓自顧自地說著,一直要將鵲兒拉過去。
「江逸楓!你走吧!鵲兒她不想見你!」 小鵲兒拉扯著我的衣袖,越拉越緊,讓我明白感受她的緊張以及……恐懼? 「鵲兒走吧!」 這種時候我還是護送她進去她家好了,以免江逸楓又纏上她。
「阿柔!這次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江逸楓仍是持續糾纏。 「阿柔!我發誓我不會在跟那個女生連絡了!阿柔……」
「……」 小鵲兒停下了腳步,看著江逸楓。 「學長……那她呢?」
「……」 我呼吸差點停頓,鵲兒這是……
「她?」 江逸楓愣了一臉,看著小鵲兒,他沒想到小鵲兒會問他這個問題。 「美嘉?呃……她就走啦……管她幹嘛?」
「……」 小鵲兒點點頭,依然扯住我的衣袖,但是她的拳頭依舊顫抖。 「那請學長也當我走了,就別再管互相了……」
「阿柔……」
江逸楓呆在原地,小鵲兒禮貌性的回個禮後,拉著我的衣袖進去社區大門。江逸楓想向前,卻因為沒有感應扣沒辦法進來,他在後頭叫喚著。小鵲兒沒有理會,慢慢地走進住宅深處。
「鵲兒……」 我看著小鵲兒的側臉,她的眼淚慢慢地濺了出來。
「怎麼每次……每次都……讓你看到……」 小鵲兒哽咽地哭了出來,而她弟弟小洋看到他姐姐的眼淚也哭了出來。
「……,欸!別哭啊!」 我用手指滑過小鵲兒的淚珠,小洋也跟著哇哇大哭。 「小洋你是男孩子不能哭啊!」
「前年……去年……還有今年……,嗚!都讓你看到!」 她擤著鼻涕,胡亂地擦在臉上。 「我真是……」 鵲兒拉著她弟弟,然後抱著她弟弟哭了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為他真的不值得啊!」 我將手搭在他們倆的肩膀上,小洋的哭功一點也不比鵲兒弱。
「我才不是為了他哭!我才不是!」 鵲兒一邊哭一邊打著嗝又說著話。 「我在哭我為什麼那麼笨!為了他浪費了學業!讓爸爸失望!讓媽媽傷心……」
「哇哇哇──」 小洋聽到小鵲兒的話也大哭了出來。 「還讓小洋那麼想姊姊,還去坐飛機!我都沒有坐到!」
「……」 呃!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兩位終於平復了心情,我突然想起社區外的計程車,糟了!小鵲兒抬起頭看著我,她淚眼迷濛,鼻頭還掛著兩行鼻涕,我抓了抓頭,順手抹掉了鼻頭的晶瑩流物。唉!算了!
「謝謝你……」 她笑了起來,迷濛的雙眼讓現在的她顯得特別憨嬌。
「傻瓜!」 我揉著她的頭,還弄亂了她的辮子。 「幾號的飛機?」
「嗯……五號就要過去了!」 她搶回了自己的辮子,還瞪了我一眼。 「對了!」 她從自己的包包拿出一張自製的卡片。 「呵呵!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準備卡片給我,於是我拿出那顆雪球。 「妳也是!」
「這個……」 鵲兒看到了這熟悉的包裝紙,眼睛睜得大大的。 「是上次那個?」
「呃……」 她記憶真好。 「嗯,這回妳會收下吧?」
「當然!」 她笑了笑。
我出了小鵲兒她家的社區,果然外面那台計程車已經走了,我請鵲兒家的管理員幫我叫車,卻意外看到角落的江逸楓。他居然還沒走?我看到他正按著電話,還吼著:「我還在妳家外面!快出來!」他掛上電話後,便看到我。
「你們在一起了?」 他從機車位上站了起來,剛好看到我手上的卡片。 「呵!手工卡片?」
「這跟你無關吧!」 我將卡片收進我的包裡,冷淡地回應他。
「你也腳踏兩條船?」 江逸楓輕藐一笑,接著說。 「高智琳若知道會怎樣?」
「呵!」 我真的被他逗笑了。 「我又不是你?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
「……」 他秀出手機上的照片,我看了一眼,是我跟小鵲兒的背影,若忽視掉旁邊的小洋的話。 「真的不在意?若是我傳給高智琳……」
「江逸楓!我真為你感到可悲!」 計程車也即時來了,我坐上車後留下這一句話給他。
回到學校,一切如常,只是周海茗看到我不時會嘆氣,其實我不太想去知道那天舞會的經過,以及高智琳之後怎麼了。遊戲上,高智琳仍是去巨人區卡怪,偶爾上傲慢塔與盟友團練,或是去遺忘之島練功。鵲兒練黑妖這件事還有我與她去遊樂園玩的事情,當然也告訴了林妍彩,林妍彩抹淚感動無比。
我本想去機場送機的,但鵲兒說她家人也都會去,就拒絕了,這次她過去澳洲再回來可能是一年後了,我本想問她暑假的行程,但她說她家人暑假會過去澳洲渡假,算是團聚她就不回來了。我聽了是有些失落,但是也不能勉強她吧!今年的跨年夜,我特別想與鵲兒渡過,我拿著話筒,走到陽台看著滿天的星光對著她說。
「鵲兒,我喜歡妳,真的喜歡妳!」
電話那頭很安靜,但是她的呼吸聲讓我知道她並不平靜。我們這裡沒有倒數的主持人,沒有偶像唱歌,更沒有滿天絢爛的煙花,只有我和她。
「小默,我在澳洲……」 她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我知道!不管妳在哪裡,這跟我喜歡妳無關!」 我回著她的話,回的很急。
「但是……我不想再談遠距離的感情了……」 她嘆了口氣,嘴裡吐出霧氣,也濕潤了我的話筒。 「糟糕的回憶,有一次就夠了。」
「鵲兒!」 我有些失措,她的意思是? 「我不是那樣的人!真的!」
「小默,未來太遙遠我們都不知道會怎樣!不如等我們都長大再來考慮吧!」 最後她淺淺的笑了,加了一句。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飛機穿過了雲霄,鵲兒離開了這片土地,不過幸好有網路與小綠人,讓我與她的距離近在咫尺。我們又恢復到她之前在澳洲的日子,我們就晚上線上聊天或是練功,說到遊戲這件事情,因為IP的關係,弄了好久都上不了線,最後是泰瑞絲媽媽的兒子湯姆幫忙鵲兒用了,她才能順利上線,也因為這樣,讓我認識了第一位外國朋友。
就快農曆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年貨,當然這也是預告期末考的開始,大三上學期就快結束了,在教授那邊的專題研究也正式結束了,教授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已經預告了下學期繼續接手一門長期的研究,我開心的收拾著實驗室,正要準備回宿舍告訴小鵲兒這件事。
「欸!妳知不知道中文系的那個徐美嘉!」
「知道啊!她怎麼了?」
「上禮拜有人親眼看到她去婦產科耶!」
「婦產科?」
「對啊!妳不要告訴別人啊!那間聽說還是這裡……」
我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兩個竊竊私語的女生走了過去,接下來的話我沒聽到,雖然徐美嘉的事情跟我無關,但在這裡聽到她的消息還是頗驚訝的。婦產科?難道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江逸楓真的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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