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蒂特一行人駕著馬車正往燃柳村前進,他們正要去妖魔城堡與它們結契約。這樣算正式的踏入了大陸的戰火了吧!一路上依蒂特沒有乘坐馬車,而是駕著如雪般的白色駿馬奔馳著。
「公主,天色已晚了,這一路顛簸……今晚還是早點休息為好。」 肯駕著褐色駿馬來到了依蒂特的身邊,細心的叮嚀著。
「嗯。」 依蒂特看著身後那一群人,她的戰友們。 「紮營,我們今晚就地而息。」
「是──」 眾人一喝,便開始準備工作。
眾人都很熟練了,一下子升起火來,薔薇拿出了準備好的乾糧與水平均得分給了與依蒂特一起而來的戰友。大家都很熟悉這種在外地而宿的生活,他們都是依蒂特這幾年遇到的夥伴,眾人都與依蒂特結下了血誓,因此在他們的額角都有銀色弦月的標誌,那正是代表著依蒂特戰盟的符號──銀月。
「公主──」 夏綠蒂站在依蒂特的帳前,細細地出了聲音。
「夏綠蒂,有何事?」 依蒂特慢慢出聲,這幾年她讓夏綠蒂等人在大陸各地修練,她們也都各有了成就。
「赫米勒大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 夏綠蒂得到依蒂特首肯後,便慢慢的說出口。
「夏綠蒂!」 依蒂特輕嚇一聲。 「赫米勒那邊……我應該早就說過,我不要借用外部的勢力。」
「公主,不是外部,那是赫米勒大人的藍刃,是效忠公主殿下的藍刃。」 夏綠蒂焦急的說,額上還帶著細汗。 「這些年藍刃已經與肯特城發生過幾次戰爭,藍刃的戰力也越來越強,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拿下肯特的。」
「肯特城……」 依蒂特攏緊自己的膝蓋。 「金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不──」 夏綠蒂騰起身子。 「肯特城是屬於金輪的,那便是屬於公主殿下的!」
「不……金輪已經滅了。」 依蒂特看著遠方想起熊熊戰火燒光了肯特城的那一幕,心理便不好受。 「銀月有銀月的路要走……」
「公主……」 夏綠蒂知道依蒂特肯定是想起當年金輪被滅之事,心理堵的慌。
「夏綠蒂……妳退下吧。」 肯從旁走來示意夏綠蒂退下。
「……」 夏綠蒂有些不甘願,抿了唇便行了禮退出了帳篷。
「怎麼吃沒多少?」 肯進了帳後,看了席地而放的麵包只被咬了幾口。 「是不是太乾了?」
「沒事……只覺得沒有胃口。」 依蒂特搖了頭,看著肯並說著。 「大家都是那麼想的嗎?我不是金輪後主……我只是銀月的君王……」
「我知道,我知道妳的想法,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肯擺弄了下擺也席地而坐。「這一彎銀月代表了妳,也代表了我們……大家都是這麼一路走來……夏綠蒂從小就生活在肯特城,對於肯特城自然有股嚮往。」
「你不是也是……」 依蒂特看著遠方的火堆,眼神有些迷惘。
「我是!」 肯也隨著她的眼神望去。 「但,我更希望我輔佐的是妳,銀月的君王,而不是金輪的公主。」
「肯……」 依蒂特轉過頭,正看到肯堅定不移的眼神。
「藍刃那邊也知道妳的到來正在蠢蠢欲動,這幾日我想就會有使者過來接應,至於……赫米勒……」 提到赫米勒,他稍微有些遲疑。 「他那邊……我想妳必定要親自與他說明。」
「我會的。」 依蒂特點頭。
那年,赫米勒五歲,他們一家人在大陸飄蕩著做著零散的生意。有天,赫米勒的父母親在野地狩獵,受到了獸物的襲擊,因而重傷不起。就在赫米勒求助無門之時,當時在外地試練的金輪君主救了他們一家,並也安頓了他們在肯特村莊養傷。
得知金輪君主竟是肯特城主之時,赫米勒便下定決心要報答這份恩情,便開始精練武藝,使得有朝一日能為金輪所用。但身為商人之子,在武藝上不比騎士般勇猛,弓術上也不比精靈般準確,一路走來赫米勒總是花雙倍甚至還要多的時間去學習每一項技藝。
終於所學能夠參加試練之時,赫米勒回到了肯特,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肯特的村民們告訴了他,金輪王保全所有人與惡族對抗,而……金輪已經滅了。赫米勒無法相信這消息,人們還告訴了他,王妃帶著後主到了說話之島。
他抱著那一絲希望搭著船來到了說話之島,這原是個荒廢的島嶼,但在王妃與金輪勇士的努力下,這裡的魔物平息了,甚至成為了一塊淨土。在看到金輪後主之時,他就告訴自己,自己的生命將獻給這個人。
「赫米勒!在想什麼?」 查米斯駕著黑弟來到了赫米勒的馬車邊,赫米勒正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嗯……」 被打斷思緒的赫米勒看著窗外的查米斯。 「呵呵……燃柳村怎麼還那麼遠……」
「還有一天的路程,其實你大可不用親自走這一趟的。」 查米斯有些無奈的搖頭,這幾年的戰事早已將赫米勒的身體掏空,他自知赫米勒沒有戰士的血液,也不是任何君王的後裔,只存在對著金輪一昧的執著,創立了藍刃,成了藍刃的君王。
「不不……在營地我也待不住,不如與你一同去迎接她。」 赫米勒笑起來有些傻勁,些許蒼白的臉上難得染上一些紅暈。
多少年了,總算是盼到了。
「難得三兄弟齊聚一堂,今日必喝個痛快!」 修大口喝酒,嘴裡不時冒出狂言狂語。 「乾──」
「乾──」
奇岩旅店一樓中的一角,雷洛克、比爾與修三人大口的喝著酒,完全無視其他眾人的眼光。其實,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大口喝酒又無視其他人的呢?這裡是奇岩旅店,在奇岩城主統治之下繁華的奇岩。多少人民心中嚮往的奇岩,而又有多少戰盟覬覦的奇岩。
奇岩城主在這塊大陸始終是個謎,沒人見過祂真正的模樣,甚至不知祂的性別,祂堅毅的軍團守護著奇岩這塊大地,在祂的統治之下這裡少有戰事發生,所以移居這裡的人口也越來越多了,可見奇岩的軍團有多強大,這也使克羅埃想探探奇岩的意思。
蕾芙亞坐在旅店捧著一杯牛奶,那是雷洛克特別叮嚀的。她此時坐在窗邊看著外邊人來人往,商人的叫賣與這裡的孩子天真的笑聲圍繞在這個奇岩廣場。整群的鴿子一蹦一跳的在廣場裡尋覓麵包碎屑,狗兒活潑的追著貓兒到處亂竄,家家戶戶洋溢著幸福的笑聲與溫馨的飯香味。
「小芙亞是不是喜歡這裡?」 雷洛克揉著蕾芙亞的金黃的髮絲,寵溺般笑著。
「這裡好多人!」 蕾芙亞眼睛閃耀著光輝,她沒遇過如此多人的城市,甚至這麼多不同種類的人們。
「嗯……」 修大口的乾下酒杯後,看了蕾芙亞一眼。 「小雷,聽說你不讓她與克羅宣血誓?」
「……」 雷洛克看了比爾一眼,便又說。 「以小芙亞現在這點戰力,還不夠……」
「呵呵,小雷在我面前何必又用這種推託之詞,精靈的習性我又不是不懂……」 修笑了笑,又看向蕾芙亞。 「小東西,妳哥哥還真是保護妳啊!」
「……」 蕾芙亞抿了一口牛奶,唇上沾滿了牛奶的泡沫憨著笑臉。 「我也會保護哥哥啊!」
「這傢伙真是個寶!」 三人看著那憨樣都大笑了起來。
翌日,雷洛克與修前往奇岩城,留下比爾與蕾芙亞在奇岩旅店等待,兩人看著牆上的水鐘發呆。雷洛克與修身上皆有紅獅的徽章,所以才能夠代表克羅埃入城,而比爾雖然與克羅埃許下盟誓,但卻沒有這個資格。
「要不要去晃晃?」 比爾指著外頭那鼎沸的商家。
「可是……可是哥哥要我們在這裡等著……」 蕾芙亞雖然也想出去,可是雷洛克的交代她不敢不聽從。
「呵……」 比爾嘻謔的回應笑聲,便拿起他的佩劍。 「那妳自己慢慢等,我可沒那好耐心等他們……」
「比爾!」 蕾芙亞嘟著嘴也揹起背包,隨著比爾一同出了旅店。
大街上,蕾芙亞像隻吵鬧的兔子般,到處蹦跳著,看著這又嬈著那,一刻也不得閒。比爾揉了鼻,跟在這隻兔子後邊輕輕的笑著。
「比爾你快看快看!」 蕾芙亞指著前方一位雜耍的藝人,正賣弄著手上的彩球,將它們一顆又一顆的往上拋,眼看落下的彩球越來越多,雜耍藝人的手就像一張網一樣將彩球接住又往上拋起。 「好厲害啊!」
「呵……」 比爾看慣了這些表演,他嘴邊也揚起微笑。他看著呆笑的蕾芙亞心裡默想著:這座城的城主會是妳該效忠的君王嗎?若是這樣…… 「也許對妳會更好……」
「比爾,你說什麼啊?快看啊──」 蕾芙亞噘起嘴兒,又是指著那些玲瓏彩球突然凌空不見了。 「哇──」
雷洛克與修正在奇岩的外城的候客室等待著,兩人在這已等待些許時間,熱茶一杯又一杯的換上,始終卻不見任何人。
「看來不等上兩三日……是聽不見答案的。」 修慢慢的斟茶,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 「小雷你氣躁了點!」
「我當然知道,這事沒那麼好處理,只是怕小芙亞為我擔心。」 雷洛克沒坐在位置上,而是在一旁走來走去。
「切!」 修回應了一臉輕藐。 「我紅獅最勇猛的雷洛克將軍也難得有這副模樣,真是丟我的臉。」
「哼!隨你怎麼說!」 雷洛克不以為意,仍是看著窗外的太陽與桌上的水鐘。
「你妹妹的君王當真不是克羅?」 修吹涼了一杯熱茶,慢慢放下。 「這次你帶她來奇岩,是要確認她是否是闇雷的人?」
「別胡亂猜測,我只是不願意小芙亞離開我的視線……」 雷洛克奪走了那杯涼茶,牛飲了起來。 「紅獅也好闇雷也罷……若真有一日成為敵人,我也不會忘記紅獅的榮耀。」
「啪啪啪──」 門外走進一人,身著黑色連身大衣,頭髮如雪披散在頸間。左臉頰上刻有著黑色閃電,那正是闇雷的標誌。 「還真不虧是紅獅的首席將軍……身上的血液多使人沸騰啊!」
「閣下是……」 修站起身來,看著這眼前的男人。
「呵呵……」 天炎越過了修,坐上了主位。 「在下天炎。」
「原來是天炎將軍,久仰大名了。」 修拱了手,有些震驚,卻又馬上穩定心性。
「天炎?」 雷洛克看了修一眼,也拱起手。
「或者稱在下為──黑武將。」 天炎閃了眸子,對上雷洛克一臉不屑。
黑武將,傳說中闇雷軍的首席武士,軍團有四大統領分別為黑武將、白武將、紅武將與黃武將,而這黑武將又是帶領整個闇雷軍的首席。也只有黑武將能直接接見傳說中的奇岩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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