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來不及反應時四郎已經衝向前抵制裂天的前進,四郎一身蠻力兩手扳著裂天的嘴,將牠止住。邪氣附在裂天身上,牠對空狂叫,魔音灌腦,四郎被這音浪震退了一步。
「上吧!鐵巨人。」 我一揮手,鐵巨人立刻向前幫助四郎。
鐵巨人與四郎都用著蠻力與裂天交戰,鐵巨人猛擊著裂天的頭部,也不見裂天有所暈眩,四郎也用盡全力抓著裂天的嘴,好不用牠的利牙傷及我們。
不過,裂天的體力毫不遞減,黑霧漫在牠的身上,讓牠越是強大,讓他越是兇猛。我不斷施展劇毒術,招招都擊中裂天,但裂天似乎越戰越勇,怎麼會這樣?
黑霧散到四郎與鐵巨人身上,四郎臉色一變,單手抓著自己的脖子,難受的。黑霧?黑霧會吸取四郎的生命嗎?我看了鐵巨人的體力不斷的減少,減少。
「四郎!退!四郎!退!」 我發覺情況不對,馬上要四郎退後。用鐵巨人擋在前面,我則用法術復原鐵巨人的體力。
四郎奔逃至我身後,不斷的喘著氣,又吃下了一顆太虛散,補充體力。這樣根本打不贏牠的,黑霧一直吸取鐵巨人的體力,無論鐵巨人如何對他產生攻擊傷害,不到一秒,裂天的體力又是恢復。
不行,這樣子怎麼都贏不了牠的。四郎吼了一聲,變身成為虎獸衝了過去。四郎用尖銳的虎爪撕下了裂天的毛皮,裂天狂吼了一聲,咬住了四郎的身體。
「啊───」 裂天的牙齒深入的咬住四郎,濺出了一攤血。四郎痛苦的鳴叫著。
「巨石蠱───」 我吟唱著巨石蠱,擊暈裂天,四郎從裂天的口裡掉出摔在地上。
「四郎你沒事吧!」 趁著裂天還暈著時,我趕緊把四郎拖過來我這。
「牠太強了。」 四郎不顧自己身上還流著血,又是要衝向前去。
「別!」 我扯住四郎。 「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我扯著四郎說著。
「什麼?」 四郎遲疑著。
「這個裂天會不斷吸取你的體力,而且……我們根本無法對牠照成傷害啊!牠身上圍繞著黑霧到底是什麼?」 我的目光不斷掃蕩在裂天身上,看有沒有奇怪的地方。為何牠會一直嚎叫,失去控制般的。
「那怎麼辦?」 四郎繼續服下太虛散,原本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慘白了。
「……」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簡直就像遇到攻擊強化又會吸取生命然後又法術抵抗的裂天啦!
怎辦!怎辦!怎辦───,要怎麼辦?有黑色的霧光保護著裂天,根本沒有辦法對牠照成攻擊,無論怎麼拿法術炸牠,也沒辦法對牠傷害。
「這裂天身上有結界了。」 露西法在旁說。
「結界!」 那黑色霧光就是結界嗎? 「我們傷害不及牠嗎?」
「牠身上有結界,沒有辦法對牠照成攻擊。」 露西法彈彈身上的金粉,金粉灑在我與四郎身上。 「這些金粉可以讓妳們看的清楚黑霧的動向。」
有了金粉的協助,我看到裂天的身上的黑霧不是黑霧,而是一團又一團的黑色昆蟲,牠們密密麻麻的附在裂天的身上,遍佈裂天全身,鐵巨人捶擊在那團黑霧昆蟲上似乎起不了作用。
裂天身上唯一沒有黑霧的地方在哪,就在牠那血盆的大嘴裡。牠身體裡面是唯一沒有黑霧的地方,要攻擊的話?不就得朝牠身體裡面攻擊?
「劇毒術!」 我朝裂天的嘴裡放了一技劇毒術。
「嗚───」 劇毒術燒著牠的舌頭,讓牠哀鳴了一聲。 「嗚吼───」 此技能馬上讓裂天從暈眩中醒了過來,大吼著,朝我們這奔來。
「小心!」 四郎抱著我奔著,裂天則在後面追著。
「四郎……」 我焦急著,四郎抱著我,身上的血就這樣沿路滴下。 「四郎別跑了!四郎。」 我緊張著,血這樣流,要跑去哪裡?
「不跑……難道被牠吃掉嗎?」 四郎喘著,白著臉,已經很虛弱了,還要抱著我奔跑?
「吃掉?」 我突然想到,我那個夢。
我們被大鯊魚追著,我們一直游,游到一個湖泊內,吃了果實,我飛離的四郎的夢?如果,夢是相反的?那麼!!!
「四郎!賭一把!」 我鎮定的說。 「四郎!讓牠吃掉我!」
「妳說什麼傻話!」 四郎不理我,堅持跑到最後。
「不是!四郎,聽我說!賭一把!」 我往後看著裂天,仍窮追不捨。
「四郎,裂天身上有黑霧保護我們傷害不及牠。不過,牠身體裡面卻沒有黑霧!從外面攻擊不了牠,就從裡面傷害牠!四郎!賭一把!聽我一次!」 我抓著四郎,要他仔細聽著我的分析。
「賭?有贏也有輸。我不要賭。」 四郎還是不聽我勸,持續奔著。
「四郎!若你抱著懷疑的心態打這場戰,那你永遠都打不贏!四郎!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又是抓著四郎,四郎拜託你!相信我一次!賭這一次。
「怎賭?怎從裡面攻擊?」 四郎稍微有點動心了。
「四郎,要你抓開牠的嘴巴!讓牠把我吞進去!在把牠嘴巴夾住!我會在裡面施蠱的。」 我又一次與四郎說著。
「吞進去?出不來怎辦?不幹!」 稍微動心的四郎聽到吞進去這個提議又是馬上反悔。
「四郎!如果這個方法都不試的話!我們兩都會死在這的!」 我看裂天已經快追上來了,在沒幾步,我們就都會成為他牙下的亡魂了啊!
如果繼續逃跑的話,如果繼續逃跑的話,就會像那個夢一樣的,我們會分開的……,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那妳要向我保證,妳不會死!」 四郎抱緊了我。
「我不會死。」 我也握緊了四郎的手。
一個轉身,我跳開了四郎的懷抱。而身後的裂天加速衝了過來,四郎舉起手勢張開雙腿,用盡全身的力氣擋下了裂天,扒開了裂天的大嘴。
「就是現在!」 四郎大喊著。
我呼了一口氣,衝向了裂天,就在進入他嘴裡的那一刻,我緊閉著雙眼……順著裂天的食道我進入了他的肚子裡。
「萬蠱食天──」 我可以感到自己身上流竄的多少液體,黏黏滑滑的在我身上,上下的流動。
『嗚啊───────────────』 裂天的哀鳴從他肚子裡也感的到回音。
我招喚出骷髏頭轉在我的周圍,蠱毒從裂天的身體內滲透到身體外,黑霧就這樣散掉了,又在一次使出攻擊蠱術,裂天整個身體被我震碎了。接著,黑霧朝裂天身體裡面侵襲,侵襲著在裡面的我。就像四郎他被吸血的情況一樣,那些黑蟲就像吸血蟲般附上我的身體不斷吸取我的血液。
「痛──」 我看著我的手臂,手掌,腳全部都附上了黑霧。
慢慢的失去了意識,原本流動的熱血漸漸變得冰冷,裂天的肚子裡,我的視線慢慢的模糊,腦袋越來越混淆了。不知不覺,那個有草,有花,有樹木的情景又在我腦裡上演了。那裡,仍是看到胡霜霜一個人在斷橋村。
『霜霜!』 男人從後奔來,對著胡霜霜喊著。
『四郎,明日就要決戰了。』 胡霜霜指著狼圖騰谷的方向。
『是的!這次籌備已久了。』 男人有自信的笑著。
『四狼……』 胡霜霜含著淚,神情複雜的。 『向我保證,你不會死。』
『我不會死。』 男人又是擁著霜霜。
『四郎,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狼圖騰谷不是那麼好進攻的!必要的時候,逃走是唯一的活命辦法!四郎,鬥不過就逃吧!逃回斷橋村我自有辦法。』 胡霜霜眼裡的淚水,就這樣沿著臉頰流落。
『霜霜,在這等我,我會將榮耀帶回來獻給妳的。』 四郎親吻了霜霜的臉頰,吻乾了她流下的淚水。
男人走了,留下霜霜一人。
『狼圖騰谷,不得蠻攻。峽谷埋伏,輕易佈局。』 胡霜霜嘴裡念念有詞,坐在桌邊,攤開白紙,沾上筆墨。
她在紙上畫了一個機關,一個斷橋上的機關,就是那可以將斷橋整個懸掛在空中的設計圖,並且把他收入信封裡。她站了起來,對空吹了一聲口哨,一隻跟她頭髮顏色一樣的棕紅色疾鷹急速飛來。
『鷹,這次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這也是你最後一次任務。』 胡霜霜將信紙用草繩綁在疾鷹的腳上。 『當聽到我的死訊,這封信件請帶給我的丈夫,李一郎。』 胡霜霜吻了疾鷹的頭部,疾鷹不願離開她的身旁,在她身邊圍繞著。
『這次任務完成後,你我也就不在是主僕關係了。你可以離開了。』 胡霜霜撫撫疾鷹,疾鷹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霜霜,飛上了天空,一直到霜霜的影子變得好小好小。
霜霜的畫面,她的所有回憶,她的一切,一直在我腦裡盤旋著,這個像是幻燈片的東西,到底?到底是什麼?
冰冷的地板,鵝黃色的彩霞,躺在上面的我,竟然不感覺冷。腳步聲漸漸接近了我,我無法起身,也無法說話。
「謝謝妳,完成了我未完成的夢想。」 胡霜霜蹲在我的身體旁,笑著說。
「四郎以後就交給妳照顧了,他一直是我最心疼的弟弟。」 胡霜霜撫撫我的臉頰,憂心的說著。 「以後我的疾鷹就給妳使用了吧!當妳對空鳴哨三聲他就會來。」
「雖然疾鷹一生只侍奉一個主人,但是,沒有主人的疾鷹也等於死了。如果牠還未尋死,聽到妳的鳴哨聲自然會來找妳。」 胡霜霜揉揉我的烏髮,接著又站起。
「我該走了。」 胡霜霜看著我,神情有些雜亂。 「………,裂天死了。我們也得到了解放,謝謝妳。」 一下子,胡霜霜與一些戰死的狐獸虎獸士兵們都化作一陣煙,飄散在鵝黃色的彩霞裡。
裂天死了,裂天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 我一咳,把裂天體內的污水全部咳了出來。
「妳終於醒了!!」 四郎在旁搓揉著我的手,緊張著。
「四郎──」 我看著眼前的四郎,紅著雙眼。
「我不會死的,我們約好了。」 我虛弱的撫住他的手,微微的笑著。
留言列表